3)第62章 生辰 吾爱晚晚,芳诞永好,……_金丝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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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泰带了崔晚晚出宫。先是去东市闲逛,接着又到了阿罗憾的酒肆。

  绿眼胡姬对他俩印象深刻,见人立马去唤主家出来。

  阿罗憾照旧把人迎入雅间,呈上最好的龙膏酒,此酒颜色幽黑如纯漆,饮下后神清气爽。

  “对了小晚,我有东西给你。”阿罗憾抱来一个匣子,“是崔二放这里的,让我见到你就拿与你。”

  崔晚晚捧着匣子的手微微颤抖,抬眸一片水雾:“二哥他回来过?”

  阿罗憾点头:“上个月的事,他说这是送你的生辰礼。”

  回宫路上,崔晚晚抱着匣子发呆,既不打开看也不说话,眼眶红红的。

  “听闻崔二公子武艺不凡且为人仗义,颇有豪侠风范,朕一直都想见他一面,可惜至今无缘。”拓跋泰见她如此模样,斟酌问道,“他似乎不常回来?”

  “嗯。”崔晚晚抹泪,解释道:“我与他四五年未见了。”

  其实比起崔衍,崔浩与她关系更亲密。崔衍是长兄,总是有几分类似父亲的严厉,而崔浩却会带着她“做坏事”,什么爬树掏鸟、下湖捉鳖……简直是家常便饭,更有甚者,两人还一起捉弄过教书的西席,在去私塾的必经之路上挖了个大坑,害得老人家掉进去崴了脚,养了三月才好。气得崔父要打两人板子,不过最后只打了崔浩一人。他咬死了是自己的主意,把所有后果都一力承担。

  按理说兄妹关系这么好,崔晚晚生辰这么重要的日子,崔浩不会不回来。可他却只是把礼物放在了酒肆,连崔府都没回。

  拓跋泰不解:“为何?”

  “我跟他吵架了。”崔晚晚一语带过,伏进拓跋泰怀里,“二哥应该还在生我的气。”

  ……

  四年多前,崔府仍是一片缟素,却接到了封妃圣旨。

  “哐当”一声,瓷碗落地,碎片溅裂。

  崔浩猩红着眼,一张郎艳独绝的脸涌上痛楚,步步踉跄:“小晚你――”

  崔晚晚躬身伏在椅上,抬手擦去嘴角药汁,挤出一抹笑:“二哥,对不起了……总是骗你。”

  “你怎么不把自己当回事!”崔浩嘶吼,见她痛得冒汗又上前把人扶住,语无伦次,“我们去看大夫,小晚别怕、你会没事的……一定没事的……”

  “不用。”崔晚晚死死扯住他,摇着头说,“痛过这一阵就好,二哥我求你,再让我任性这一次。”

  堂堂七尺男儿也落下泪来。

  “二哥,”崔晚晚强撑着笑,想去擦他的泪,“釜底抽薪……以后都不会有烦恼,你该为我高兴才是。”

  崔浩抱着她,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只是一遍遍唤她名字:“小晚……小晚……小晚……”

  “我在,二哥我在。”她靠着崔浩,咬牙忍下痛楚,叮嘱道,“不要告诉阿耶他们,不能说。”

  她腹中灼烧剧痛,比不过肩头泪水滚烫。崔浩答应为她保守秘密。

  那天之后二人分别,天各一方。

  “吵架?为什么?”

  崔晚晚被拓跋泰的问题拉回思绪,她微微一笑,摇头说道:“一些小事吧,记不清了。”

  拓跋泰道:“亲兄妹哪儿有隔夜仇,改日他回京,朕做东请他喝酒,小碗与他自然冰释前嫌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崔晚晚垂眸看着匣子,掩下哭意与懊悔。

  她没有办法告诉深爱的郎君,崔浩避而不见不是因为生气,而是因为愧疚。

  当年元启用卑鄙手段逼迫于她,她献出自己却仍未能救回崔母,眼睁睁看阿娘断了气,悲痛愤恨之下,她做了一个玉石俱焚的决定。

  元启想要玩物,她就做那个玩物,常伴仇人左右,才有机会要他性命,不是吗?

  可她不能给自己增添麻烦和负担。

  崔浩为人意气潇洒,认识的人不乏三教九流,有些东西只能通过他们拿到。

  崔晚晚从崔浩那里骗来一副绝子药。

  一饮而尽,永绝后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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